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《封神演义》:纣王写给女娲的诗到底是不是淫诗?

2024-05-06

《封神演义》的整个故事其实是从纣王的一首诗开始的,我们看小说第一回的回目就是“纣王女娲宫进香”。要说这一回写的,其实侠客君觉得这一回写下来是比较矛盾的。为什么这么说呢?就在于纣王去女娲庙进香,因为从小说里来看,纣王居然连女娲对人类有何贡献都不知道:

“天子问当驾官:‘有奏章出班,无事朝散。’言未毕,只见右班中一人出班,俯伏金阶,高擎牙笏,山呼称臣:‘臣商容待罪宰相,执掌朝纲,有事不敢不奏。明日乃三月十五日,女娲娘娘圣诞之辰,请陛下驾临女娲宫降香。’王曰:‘女娲有何功德,朕轻万乘而往降香?’商容奏曰:‘女娲娘娘乃上古神女,生有圣德。那时共工氏头触不周山,天倾西北,地陷东南;女娲乃采五色石,炼之以补青天,故有功于百姓。黎庶立禋祀以报之。今朝歌祀此福神,则四时康泰,国祚绵长,风调雨顺,灾害潜消。此福国庇民之正神,陛下当往行香。’王曰:‘准卿奏章。’”

若说现在,很多人恐怕还在幼儿园就听过女娲造人补天的神话传说了。倒退回去几千年,到商朝,即使那时候人均文化程度低,很多人都是文盲,但纣王可不是一般人,虽然这个君主是世袭制度的,但是纣王并非长子而是三子,前代君主能够不立长而立纣王,难道仅仅是看到纣王“托梁换柱,力大无比”?作为一个君主,除了力气大,武力值高之外,文化方面自然不会低。怎么会连女娲对人类的贡献都不知道呢?还要去问“女娲有何功德,朕轻万乘而往降香?”居然还用“降香”两个字,觉得自己去女娲宫是自降了身份。直到丞相商容对纣王说了女娲的功绩,纣王这才准了奏,随后就是“纣王还宫,旨意传出;次日天子乘辇,随带两班文武,往女娲宫进香”。但这里只是侠客君的推测,如果只从小说前面这部分内容来推断,恐怕在作者笔下的纣王就是个文化程度不高的武夫。

然而,再看后面的表现,纣王似乎又和文化程度不高的武夫这一形象不是那么很符合。

因为,纣王在女娲宫写了一首诗,按小说里面的说法,正是进香写的这首诗断送了成汤江山:“此一回纣王不来还好,只因进香,惹得四海荒荒,生民失业。”

纣王写了首什么诗呢?我们可以看到:

“凤鸾宝帐景非常,尽是泥金巧样妆。曲曲远山飞翠色;翩翩舞袖映霞裳。梨花带雨争娇艳;芍药笼烟骋媚妆。但得妖娆能举动,取回长乐侍君王。”

这首诗其实是一首七言律诗,很多人认为纣王在商朝是不可能写出这种诗来的,侠客君也认同这种说法,毕竟所谓的律诗、绝句都是唐代以来才盛行,就算是商朝之后周朝也是四言诗,要研究那个年代的诗歌,最好的文献就是孔子编的《诗经》了。所以,纣王是不可能写出这么一首七言律诗来的,但是《封神演义》本身是明朝人写的一部神魔小说,如果我们去探讨什么七言律诗还是几言诗,这似乎就有些跑题了。侠客君今天的题目就是说纣王写的这首诗究竟是不是淫诗!毕竟女娲回宫之后,看到这首诗就说:

“殷寿无道昏君,不想修身立德以保天下,今反不畏上天,吟诗亵我,甚是可恶!我想成汤伐桀而王天下,享国六百余年,气数已尽;若不与他个报应,不见我的灵感。”

可见在小说中,女娲眼里,这是妥妥的淫诗。那么在纣王自己看来,这首诗是什么意思呢?彼时纣王刚在女娲宫写下这首诗之后,丞相商容就说了:

“女娲乃上古之正神,朝歌之福主。老臣请驾拈香,祈求福德,使万民乐业,雨顺风调,兵火宁息。今陛下作诗亵渎圣明,毫无虔敬之诚,是获罪于神圣,非天子巡幸祈请之礼。愿主公以水洗之。恐天下百姓观见,传言圣上无有德政耳。”

而纣王则说:“朕看女娲之容有绝世之姿,因作诗以赞美之,岂有他意?卿毋多言。况孤乃万乘之尊,留与万姓观之,可见娘娘美貌绝世,亦见孤之遗笔耳。”

可见在纣王眼里,他只不过是写诗赞美女娲的绝世姿容,并无亵渎之心。但其实,在侠客君看来,纣王这首七言律诗中,前面六句都没什么问题,有歧义的就在最后两句,正是“但得妖娆能举动,取回长乐侍君王”,这就有两种不同的理解方法了。若这么理解“可惜不能动,能舞动的话让我就娶回宫,侍奉我最好不过了”,谁能动?能动的当然是真身了。这样看起来确是调戏无疑了。”如果换个角度理解“虽然我心里明明知道是泥土做的,但是如果能动的话,我想是男人都会动心吧,就连贵为国王,后宫佳丽众多的我也不能幸免”,这分明是写雕塑的技艺高超,雕出来的女娲塑像栩栩如生,这又何来的调戏之说呢?这么来看,其实这诗是不是淫诗,全看我们读者如何理解了。

诸君以为何如呢?
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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